连下3天暴雨封校后,舍友却每天半夜出门,班主任:她三天前淹死了啊
“老铁们,别眨眼啊,主播现在就在传说中的闹鬼宿舍。”
一个咋咋呼呼的男人正举着个自拍杆,手机镜头前前后后地晃悠着。
他叫雷天明,网上的名号是“雷大胆”,是个专搞户外探险直播的小网红。
“榜一的大哥说了,只要我敢在这儿待到半夜,他就刷十个嘉年-华。”
雷天明对着镜头挤眉弄眼,然后故意压低了嗓门,搞得神神秘秘的。
“听我身边这位女同学,程思雨同学说,她那个淹死的舍友,一到半夜十二点,就会准时准点地出门。”
程思雨坐在一旁,心里七上八下的,要不是实在没辙了,她打死也不会找这种看着就不靠谱的“大仙儿”。
雷天明还在那儿对着镜头吹嘘。
“大家伙儿把心放肚子里,有我雷哥在,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咱靠边站。”
他这话音刚落,手机屏幕顶端的时间,正好跳到了午夜十二点整。
几乎就在同一秒,宿舍里那张空了三天的床上,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身影,就那么直挺挺地,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那个身影浑身都湿透了,黑色的长发紧紧贴在脸上,一滴滴的水珠,顺着发梢,滴答滴答地落在床单上。
雷天明脸上的笑容,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,瞬间就僵住了。
他嘴里叼着的那半截烟,“啪嗒”一声,掉在了冰凉的地砖上。
01.
程思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。
她今年上大三,在江州财经大学学会计。
这专业是她爸妈给选的,说是图个安稳。
她爸妈都是国营工厂的普通工人,一辈子勤勤恳恳,没啥大出息,也没犯过啥大错。
他们对程思雨唯一的期望,就是女儿能安安稳稳读完大学,毕业了回老家考个公务员,或者进个事业单位,这辈子就算圆满了。
程思雨也挺听话,从小到大都是个省心的孩子。
在学校里,她成绩中不溜,不拔尖也不落后。
她不爱参加什么学生会、社团活动,觉得那是浪费时间。
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,宿舍,食堂,图书馆。
她长相也普普通通,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。
宿舍是四人间,不大不小。
除了她,还有另外三个舍友。
肖莉莉是本地人,家里条件不错,有点大小姐脾气,平时总爱拉着学舞蹈的杜晓娟一起逛街、看电影。
她们俩跟程思雨,也就是个点头之交。
剩下的那个,就是石兰馨。
也就是程思雨那个“死”了的舍友。
石兰馨是从南边大山里考出来的,人特别闷,一天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。
她皮肤有点黑,但眼睛特别亮,像山里的星星。
她好像永远有干不完的活,拿不完的奖学金,打不完的零工。
程思雨好几次晚上从图书馆回来,都看见石兰馨在阳台,借着走廊的灯光,一边小声地用方言打着电话,一边悄悄地抹眼泪。
电话那头,好像总是在说钱的事。
她那双手,因为常年干活,关节处有些粗大,跟她们这些二十岁姑娘的光滑细嫩,完全不一样。
肖莉莉她们有时候在背后偷偷议论,说石兰馨像个怪人,阴沉沉的。
程思雨虽然不参与,但也没想过要主动去跟她深交。
大家就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,客气,但疏远。
程思雨觉得,大学四年,可能也就这样了。
大家毕业了,各奔东西,谁也不会记得谁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,会被一场大雨,和一个死去的人,搅得天翻地覆。
02.
江州的夏天,像个巨大的蒸笼。
那年的雨水尤其多,好像要把天给捅个窟窿。
学校南边那条望江河的水位,一天一个样,眼瞅着就要漫上岸了。
终于,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之后,学校拉响了警报。
高音喇叭里,一遍遍地播放着紧急通知。
“为保障全体师生生命财产安全,经校领导研究决定,即刻起,对本校区实行全封闭式管理。”
“封校期间,任何人不得擅自离校,所有课程改为线上进行。”
“请同学们待在宿舍,不要外出,等待后续通知。”
这通知一来,整个校园都炸了锅。
一开始,大家还有点新鲜劲,觉得不用上课挺好。
可一天过去,两天过去,天天被困在小小的宿舍里,吃着食堂送来的盒饭,看着窗外下得没完没了的雨,所有人都开始烦躁起来。
手机信号时好时坏,网络也卡得要命。
宿舍里的空气,潮湿又憋闷。
怪事,就是从封校的第一天晚上开始的。
那天晚上,程思雨睡得迷迷糊糊,半夜被尿给憋醒了。
她从上铺探出头,准备下床去趟厕所。
就在这时,她听见了一阵很轻微的“滴答”声。
那声音,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她借着窗外昏暗的天光,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。
只一眼,她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。
正对着门的下铺,是石兰馨的床位。
此刻,石兰馨正坐在自己的床上,背对着她。
她穿着那件半旧的蓝色连衣裙,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,还在往下滴着水。
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。
程思雨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以为自己是做梦看花了眼。
她悄悄缩回被窝,用被子蒙住了头。
过了一会儿,她听见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是宿舍门被打开的声音。
然后,是一阵极轻的,带着水声的脚步,慢慢远去了。
程思雨一晚上没睡好,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。
她下意识地朝石兰馨的床铺看去。
石兰馨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,盖着被子,好像还在睡觉。
床单和地面,都是干的,一点水渍都没有。
程思雨揉了揉眼睛,心想,八成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,出现幻觉了。
可到了第二晚,同样的时间,同样的情形,又发生了一次。
这一次,程思雨看得清清楚楚。
石兰馨还是那样,浑身湿透地坐起来,一言不发地穿上鞋,开门,走了出去。
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,睡在程思雨对面上铺的肖莉莉,也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。
显然,她也看见了。
程思雨和肖莉莉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睛里,看到了极致的恐惧。
那一晚,宿舍里剩下的三个人,谁也没敢再睡。
03.
第三天早上,天亮得很晚。
窗外的雨,还在下个不停。
程思雨几乎是一夜没合眼,她盯着石兰馨的床铺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可直到天光大亮,石兰馨的床,也一直都是空的。
她没回来。
“她……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?”杜晓娟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肖莉莉的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,哆哆嗦嗦地说:“她……她不会是鬼吧?”
程思雨心里也害怕,但她更担心的是,万一石兰馨是梦游,或者发了高烧烧糊涂了,在这大雨天里跑出去,那可是要出人命的。
犹豫再三,她还是摸出手机,找到了班主任陈文海老师的电话,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“喂,哪位?”陈文海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“陈老师,我是程思雨,您现在有空吗?我们宿舍的石兰馨,她……”
程思雨把这两天晚上发生的怪事,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她本以为老师会觉得她小题大做,或者干脆不信。
没想到,电话那头的陈文海,在听完她的话之后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那沉默,压得程思雨有些喘不过气。
过了好半天,陈文海才用一种极其古怪的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。
“程思雨,你……你确定,你看见的是石兰馨?”
“是啊陈老师,我们三个人都看见了,她两宿没睡觉了,半夜都湿漉漉地出门,我们都担心死……”
“你别胡说!”
陈文海老师突然厉声打断了她,那声音又尖又利,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。
程思雨被吼得一愣。
电话那头的陈文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他喘了几口粗气,然后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声音说。
“程思雨,你现在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“记住,就你一个人来,不要跟任何人说。”
程思雨挂了电话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。
她冒着雨,撑着伞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办公楼走。
空无一人的校园,在雨幕的笼罩下,显得格外阴森。
到了办公室,陈文海“砰”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。
他看起来一晚上没睡,眼球里布满了血丝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他给程思雨倒了杯热水,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,热水洒了一半出来。
“老师,到底……到底怎么了?”程思雨小声地问。
陈文海没有回答,他死死地盯着程思雨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最后,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沙哑着嗓子说。
“程思雨,你听我说,你千万要冷静。”
“石兰馨她……她家里人今天早上刚打来电话,确认了消息。”
“说她……说她三天前,在我们学校还没封校的时候,就已经在老家那条河里,淹、淹死了啊。”
04.
陈文海老师的话,就像一道晴天霹雳,把程思雨整个人都给劈傻了。
淹死了?
三天前?
那这两天半夜,从她们宿舍里走出去的那个湿漉漉的身影,又是谁?
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,从头到脚都麻了。
这件事,很快就在她们这栋宿舍楼里,像病毒一样传开了。
尽管学校一再辟谣,说是无稽之谈,让大家不要信谣传谣。
可恐惧,是会传染的。
当天晚上,肖莉莉和杜晓娟就以“害怕打雷”为借口,抱着被子,跑到别的宿舍去挤着睡了。
诺大的宿舍里,只剩下了程思雨一个人。
还有那张,属于死人的,空荡荡的床铺。
那一晚,程思雨开着灯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却还是吓得一夜没敢闭眼。
她总觉得,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。
她甚至能听见,那若有若无的,“滴答、滴答”的水声。
她快要被逼疯了。
她给爸妈打电话,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可她爸妈根本不信,只当她是学习压力太大,精神紧张,出现了幻觉。
最后,她妈还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劝她。
“思雨啊,咱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,你就是太累了,多喝点热水,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。”
程思雨绝望地挂了电话。
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。
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,她抱着手机,漫无目的地刷着。
突然,一个本地的短视频账号,跳了出来。
账号的名字,叫“雷大胆探险”。
头像,是一个穿着冲锋衣,戴着墨镜,笑得一脸不羁的男人。
视频的内容,全是他去各种废弃工厂、荒山古墓里“探险”的录像。
视频拍得神神叨叨的,但人气还挺高,粉丝有好几十万。
程思雨心里一动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,冒了出来。
既然没人信她,那她就找个“专业”的来。
不管是真是假,总得有个人,来证明她没有疯。
她颤抖着手,给这个“雷大胆”发了一条私信。
她把自己宿舍发生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,没抱太大希望。
没想到,对方几乎是秒回。
“妹子,你这事儿邪乎啊。”
“别怕,哥是专业的。”
“地址发我,这事儿,哥管定了!”
“放心,不收钱,让哥进去直播就行!”
05.
雷天明来的时候,排场还挺大。
他背着一个比人都高的登山包,里面装满了各种程思雨看不懂的设备。
罗盘,桃木剑,黄纸符,甚至还有一个便携式的无人机。
他一进宿舍,就先煞有介事地掏出罗盘,在屋里转悠了一圈。
“嚯,阴气不小啊。”他煞有介事地对程思雨说。
然后,他就熟练地架起手机,打开了直播。
这才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。
眼看着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会儿,直播间里的人气也越来越高。
雷天明为了搞点直播效果,也为了拖延时间,提议在宿舍里找找,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“线索”。
“一般这种枉死的人啊,怨气都重,总会留下点东西。”他对着镜头,说得头头是道。
肖莉莉和杜晓娟早就吓跑了,宿舍里只有程思雨和他两个人。
程思雨其实也不信这些,但现在,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主播身上。
她指了指石兰馨的书桌和柜子。
“东西都在那儿,我们没动过。”
雷天明戴上一双白手套,开始翻箱倒柜。
石兰馨的东西很少,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几本专业书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,写满了笔记。
一切看起来,都再正常不过。
就在雷天明快要放弃的时候,程思雨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等等,她枕头底下,好像一直放着个铁皮盒子。”
雷天明眼睛一亮,赶紧走过去,掀开石兰馨的枕头。
枕头底下,果然有一个上了锁的,巴掌大的铁皮文具盒,上面还印着褪了色的小熊图案。
锁是那种很老式的,小小的,看起来很不结实。
雷天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细铁丝,对着锁孔鼓捣了半天。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那把锁,竟然被他给捅开了。
直播间里,瞬间刷满了“666”的弹幕。
雷天明得意地冲镜头扬了扬眉毛,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。
程思雨也好奇地凑了过去。
盒子里,没有想象中的日记本,也没有小姑娘喜欢的照片或者小玩意儿。
里面只有一份用黄色的草纸写的,被折得整整齐齐的“文件”。
雷天明伸手把那份文件拿了出来。
纸张已经因为受潮,变得有些软烂,边缘也起毛了。
上面是用红色的,像是朱砂一样的东西,写着密密麻麻的,像是鬼画符一样的字。
雷天明把那张黄纸,凑到灯光下,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他脸上的表情,慢慢地,从一开始的装腔作势,变成了掩饰不住的震惊。
他甚至下意识地,往后退了一小步。
他拿着那张纸的手,都开始微微发抖。
“这......怎么会这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