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白养堂姐女儿整整4年,她考上清华扭头就走,我打开抽屉愣住了
「秀莲,这十万你先拿去救命!」
在我被亲生父母赶出家门,走投无路之际,
远房堂姐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我手里。
为了报答这份恩情,
我把她的女儿盼盼接到城里抚养了整整四年,
供她吃穿,辅导她功课,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。
我以为是我在报恩,是我在付出,是我撑起了这个孩子的未来。
可就在盼盼考上清华的那天,
我整理她的房间时,却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件东西,
让我瞬间明白,当年我从堂姐手里接过的,根本就不是钱!
我叫陈秀莲,今年32岁。
要不是我老公李建军总提醒我,我总觉得自己还活在十几岁那会儿。在面粉厂里被呛得满身都是白面的日子里。
我出生在河南农村,底下还有个弟弟,叫陈宝国。在我爹妈眼里,“宝国”就是宝贝疙瘩,是传宗接代的根。而我,就是个早晚要泼出去的水。
他们嘴里总挂着一句话:「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?认得几个字就行了,早点出去挣钱,给你弟攒老婆本才是正事。」
我到现在都忘不了,十岁那年冬天,我和宝国一起发高烧。
我妈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,只不耐烦地说了句:「女孩子家皮实,多喝点开水捂捂汗就好了。」
然后,她就用厚棉袄裹紧我弟,顶着鹅毛大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十几里路去了镇上的卫生所。
那天晚上,我一个人裹着破旧的被子,听着窗外鬼哭一样的北风。
感觉那股冷气不光钻进了屋子,更是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。
从那一刻起,我就彻底明白了,在这个家里,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。
所以,初中还没读完,我就被他们撵出去打工了。
我爹把我送到了市里一个亲戚开的小面粉作坊,给人家包装挂面。
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,晚上加班到看不见手指头。
一个月累死累活,也就挣个千把块钱。
可我最高兴的时候,就是每月发工钱的那天。
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叠汗津津的钞票,想着哪怕给自己买一双新袜子也好啊。
可每次一回到家,我妈看我的眼神,就像看一个会走路的钱包。
她一把把钱从我手里抽过去,数都不数就塞进自己兜里,嘴里还满意地念叨:「不错,离给宝国盖新房又近了一步。」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,就是一头只会干活,不会喊疼的牲口。
后来他们嫌我在家挣得少,又托人把我送到了外地的电子厂。
我一个月3000块的工资,只敢留500块吃饭,剩下的,一分不差地寄回家。
可即便这样,他们电话里也从来没问过我一句吃得好不好,穿得暖不暖。
开口闭口都是:「宝国要说媳妇了,彩礼钱还差得远呢!」
2014年,我经人介绍,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,李建军。
他比我大六岁,是个老实本分的人。他爹前几年生病走了,家里就剩他和婆婆张桂芬。
我把我跟建军的事跟我爹妈一说,他们当场就炸了锅。
他们嫌建军家条件不好,肯定拿不出多少彩礼。
他们早就盘算好了,要把我嫁个有钱人家,换一大笔彩礼回来给宝国娶媳妇。
建军第一次上门,提着当时最好的烟酒,可我爹妈连正眼都没瞧他。
我爹直接开口:「没十万彩礼,这门亲事想都别想!」
建军当时脸都白了,但他没有退缩。
出门后,他拉着我的手,坚定地对我说:「秀莲,你别怕,钱我想办法,但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。」
就为这句话,我认定了这个男人。
我跟爹妈摊牌,说这辈子非李建军不嫁。
我爹把桌子拍得震天响,指着我的鼻子骂:「你要是敢跟他走,从今往后,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这个家,你永永远远别再踏进来半步!」
我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是父爱母爱,对那个所谓的家也没多少感情。
我看着他,心里竟然觉得一阵轻松,我说:「我求之不得。」
就这样,我跟着建军走了。
刚嫁过去的时候,我心里七上八下的,生怕跟婆婆处不好。
可后来我才发现,我的担心全是多余的。
我婆婆张桂芬,是个节省了一辈子的人,自己从来舍不得吃好的。
可自从我嫁过去,她四天两头就去镇上割肉,炖得香喷喷地端到我面前。
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:「秀莲,你在娘家亏了身子,得到咱家好好补回来。」
有一次建军看见了,开玩笑说:「妈,我长这么大都没这待遇。」
我婆婆眼一瞪:「你个大男人,跟自己媳妇争什么?秀莲才是我们家的大功臣!」
我当时正在灶下烧火,听着这话,眼泪“吧嗒”一下就掉进了灶膛里,激起一小撮灰。
那是我这辈子,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“宝”。
一家人其乐融融,我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过下去。
可老天爷,总爱跟老实人开玩笑。
2016年五一,我和建军骑着摩托车去镇上,被一辆失控的小轿车迎面撞上。
就在车快撞到我的一瞬间,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猛地推开。
然后就听见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我摔在地上,胳膊擦破了皮,火辣辣地疼。
但我顾不上,我回头一看,建军就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,一动不动。
那一刻,我感觉我的天,塌了。
整个世界都没有声音了,我只听得到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和血往头上涌的声音。
我连滚带爬地过去,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。
更倒霉的是,那个肇事司机在逃逸的路上撞上电线杆,当场死了。
车子的保险还刚好过期了。
这意味着,建军的救命钱,一分赔偿都拿不到。
我把我们家仅有的10万块积蓄全部拿了出来。
可建军被送进ICU,一天就要花掉近一万。钱像流水一样淌出去,没几天就见了底。
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,说建军内脏多处受损,情况很危险,让我再准备10万块。
我身上连100块都掏不出来了。
走投无路之下,我只能厚着脸皮,回了那个我发誓再也不进的家门。
我到家的时候,我爹王富贵正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。
我妈赵丽华在院子里跟邻居打麻将,哗啦啦的声音刺耳得很。
看见我,我爹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我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他面前,哭着说:「爹,建军出车祸了,快不行了,求你借我点钱救救他吧!他要是没了,我也活不了了!」
我爹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,冷笑着说:「你活不了?当初让你别嫁,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?现在跑回来要钱了?」
「我告诉你陈秀莲,我们早就没关系了!」
「我们家的钱,是留给你弟宝国娶媳妇的,一分钱都不会给外人续命!」
我爹正骂着,里屋的门帘一掀,我弟陈宝国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。
他穿着我给他买的新球鞋,不耐烦地对我嚷嚷:「姐,你大半夜的嚎啥呢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」
「我爸妈的钱是给我娶媳妇的,你别打主意了,赶紧走吧!」
说完,他又打着哈欠回屋了。
我妈从牌桌上抬起头,嫌恶地看了我一眼,说道:「哭哭啼啼的,晦气!赶紧走,别耽误我们打牌。」
那一刻,我真切地感觉到,所谓的血缘,有时候比纸还薄,风一吹就散了。
我不是去借钱,我是去亲手埋葬了自己最后一点念想。
那些平时走得近的亲戚,听说我家出了事,个个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。
我只好去了我大姨刘翠兰家,她刚给儿子娶了媳妇,还欠着外债,实在没办法。
临走时硬塞给了我2000块钱。
就在我抱着那2000块钱,蹲在医院走廊里绝望痛哭的时候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我的远房堂姐,陈秀英。
我们平时走动不多,但她为人很和善,每次见到我都会笑着打招呼。
我听说她家条件还行,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找上了门。
到了堂姐家,她家不大,收拾得干干净净,但墙角还堆着些准备拿去卖钱的废纸板。
她热情地给我倒了水,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带大红花的搪瓷缸,缸沿上甚至还有个小小的豁口。
我没心思客套,开口就哽咽了:「姐,我求你个事,建军出事了,在医院抢救,钱花光了……你能不能,借我点钱?」
我低着头,不敢看她的眼睛,吞吞吐吐地说:「……十万,可以吗?」
堂姐也面露难色:「秀莲,这么多钱,我手头上一时半会也……」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可她接着说:「……真拿不出来。我们家活钱只有3万,你等等,我给你姐夫赵卫国打电话,让他赶紧去银行,把我们家那笔定期给取出来!」
「人命关天,利息不要了!」
原来,那笔钱是他们准备给孩子上大学用的!
半个小时后,姐夫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,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。
我接过那沉甸甸的钱,眼泪再也忍不住,给他们俩深深鞠了一躬:「姐,姐夫,你们的大恩大德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!这钱,我砸锅卖铁也尽快还给你们!」
堂姐扶起我:「快去吧,救命要紧!」
拿着这笔救命钱,我感觉脚下都生了风。
建军在ICU又待了10天后,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。
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,我抱着他,哭得像个孩子。
建军在家休养了半年,身体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。
2017年,他的大学同学周浩军来看他,说现在搞什么“自媒体”很赚钱。
建军上学时文笔就好,可以试试。
建军抓住了这个机会,开始在网上写些家长里短的故事。
没想到,他的文章很受欢迎,没多久就和同学开了工作室。
第一年,我们就赚了不少钱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取了10万现金,用一个布袋子装好。
我提着它去堂姐家,感觉提着的不是钱,是我老公的一条命,是我们一家人的未来。
我还特地多取了5000块钱,想当作利息。
可堂姐却死活不要那5000块钱,她说:「秀莲,你这是打我的脸。我们是亲戚,帮你是应该的。」
「这钱要是图你的利息,我的良心过不去。」
不管我怎么说,她就是不要。
我心里暗暗发誓,这份恩情,我一定要用别的方式报答。
2019年,我们在市区买了房,同年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。
日子越过越顺,但我心里始终记挂着堂姐的恩情,一有时间就回老家看她。
2021年暑假,我得知堂姐的女儿赵盼盼,考上了我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。
我打心眼里为她高兴。
正好我们家离那所高中骑电瓶车也就几分钟,我立刻提出让盼盼住到我们家来。
堂姐一开始坚决不同意,说太麻烦我们了。
我说:「姐,这算什么麻烦?就是多双筷子的事。」
「盼盼住校哪有家里舒服?高中学习累,营养必须跟上!」
在我再三坚持下,堂姐才终于点了头。
盼盼住进我们家后,我确实忙了些,但心里却是满满的。
这孩子特别懂事,放学回家就自己学习,写完作业还帮我做家务,周末还陪我儿子玩。
我记得有一回盼盼半夜突发急性肠胃炎,上吐下泻,小脸惨白。
我和建军吓坏了,二话不说披上衣服,建军背着她就往医院跑。
挂号、缴费、跑上跑下,一直折腾到天亮。
看着她挂着点滴睡着了,建军才抹了把汗,悄悄跟我说:「秀莲,看着这孩子,我怎么感觉,咱这也算有半个闺女了呢。」
那一刻,我心里又酸又暖。
看着盼盼在我家认真学习的样子,我常常会想,如果我当年也能有这样的机会,现在会是什么样呢?
我没能完成的读书梦,好像在盼盼身上看到了影子。
我把当年自己没得到过的关爱,都想加倍地给她。
这既是报恩,也是在弥补我自己童年的遗憾。
去年高考盼盼没发挥好,于是又复读了一年。
一眨眼,四年过去了。
今年夏天,盼盼如愿以偿地考上了清华大学!
收到通知书那天,我比自己考上还激动。
放假没几天,堂姐和姐夫就来接盼盼回家。
我拉着盼盼的手,万般不舍。
盼盼也哭了,抱着我说:「小姨,姨夫,谢谢你们这四年对我的照顾,我真的舍不得你们。」
看着她们母女俩哭成一团,建军在一旁打趣道:「又不是生离死别,以后还能见嘛!」
临走时,盼盼抱着我,在我耳边悄悄说:「小姨,我走后,你要注意看下我房间的抽屉。」我当时还纳闷,以为是抽屉坏了。
等他们走后,我打开盼盼房间的抽屉,当场就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