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聚会上偶遇初恋女友,我假装退休金2100,她的话让我湿了眼眶
我叫陈远航,今年整六十岁,刚刚办完退休手续不到半年。
前年冬天,妻子因脑溢血突发走了,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三居室的房子里,冷清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年轻时习惯了忙碌,退休后的生活反倒让我感到无所适从,每天看看电视、遛遛弯,日子过得像是被拉长的橡皮筋,既枯燥又漫长。
上个月,我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。
"喂,是陈远航吗?我是徐明亮啊,你高中的班长,还记得吧?"
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,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总是站在讲台上慷慨陈词的班长。
"当然记得,班长大人嘛!"我笑着回答。
"好,好!咱们高中毕业四十二年了,我准备组织一次同学聚会,你得来啊!"他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。
我本想推辞,突然听他提到一个名字:"对了,宋雨梅也会来,你还记得她吧?"
宋雨梅——这个名字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我心中的尘埃,让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鲜活起来。
"记得,当然记得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,"什么时候?在哪里?我一定到。"
挂了电话,我坐在窗前出了很久的神。
宋雨梅,我的初恋,我们已经四十二年没见了。
01
宋雨梅是我高中时代的初恋。
那是1980年的春天,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下午,我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复习功课。
图书馆里人不多,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打开数学课本开始解题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来,有人在我对面坐下。
抬头一看,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,穿着深蓝色的校服,正低头翻看一本《简爱》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。
她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,抬起头来,冲我微微一笑。
那一瞬间,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,怦怦直跳。她有着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睛,透着几分灵气和温柔。
我们都没有说话,各自看着自己的书,但我的心思早已不在数学题上了。
一直到闭馆前,我才匆匆收拾书包准备离开,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知所踪。我急得直冒汗,那可是我整理了一学期的重点笔记啊!
"同学,是不是找这个?"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我转过头,看到她手里拿着我的笔记本,"刚才你去卫生间的时候,它掉在地上了,我怕别人拿走就先收起来了。"
"太谢谢你了!"我如获至宝地接过笔记本,"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!"
她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了:"你是哪个学校的?我看你校服和我们不一样。"
"西城高中的,高二(3)班。"我回答。
"那我们离的不算太远,我是东城高中的,高二(5)班。"她说,"我叫宋雨梅。"
"我叫陈远航,远航的远航。"我有些腼腆地说。
我们一起走出图书馆,天已经微微擦黑。我问她要不要我送她回家,她笑着摇摇头:"不用了,我家就在附近,走几分钟就到了。"
"那...那改天图书馆见?"我鼓起勇气问道。
"好啊,我周末经常来这里看书。"她点点头,挥手道别。
从那以后,我的周末时光都奉献给了图书馆。
有时她会来,有时不会,但只要她出现,我的一整天都会变得明亮起来。
我们会在自习之余小声交流读过的书和学校里发生的趣事,慢慢地,我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。
02
命运似乎也在帮我。高二下学期开始,学校进行了班级调整,我被分到了理科重点班。
当我走进新教室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宋雨梅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,而分给我的座位恰好在她前面!
"你怎么在这儿?"我惊讶地问。
"我转学过来了呀,"她笑着解释,"我爸工作调动,全家搬到这边来了。没想到还能遇到你,看来我们真有缘分。"
成为前后桌后,我们的关系迅速升温。她数学不太好,我就利用课间帮她解题;她英语发音标准,就教我纠正一些常见的发音错误。
有一次我因为感冒发烧请了假,第二天上学时,她递给我一个保温杯:"我妈熬的梨汤,对嗓子好,你快喝了吧。"
我发现她有个小习惯,每天中午都会带一块巧克力当饭后甜点。于是我开始在去学校的路上特意绕去商店,给她买各种口味的巧克力,偷偷放在她的课桌里。
虽然我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好感,但因为老师和家长对早恋的严厉态度,我们都不敢贸然捅破那层窗户纸,只是以好朋友的名义互相陪伴。
高考前的紧张复习中,我们彼此鼓励,一起熬过了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日子。直到高考结束的那天,我才终于下定决心向她表白。
03
那是六月的一个傍晚,考完最后一科,我约她去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。夕阳的余晖洒在绿叶上,微风拂过,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。
"雨梅,"我深吸一口气,"高考都结束了,有件事我想对你说。"
她看着我,眼睛里泛着温柔的光:"什么事这么严肃?"
"我喜欢你,从在图书馆第一次见到你,我就喜欢你了。"我鼓起勇气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意,"你...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?"
她的脸一下子红了,低头看着地面,半晌才抬起头:"我也喜欢你,远航。其实...我早就喜欢你了。"
那一刻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。我们手牵着手,在校园里走了很久很久,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未来的计划。
然而,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宋雨梅如愿考入了北京的一所名校,而我因为分数不够理想,只能留在本地上大学。
临别前,我们约定毕业后一定要在一起。
"别担心,我会等你的。"她拉着我的手坚定地说,"四年很快就会过去的。"
"我也会等你,一定会。"我郑重承诺。
大学期间,我们通过书信和偶尔的电话保持联系。
每个假期,她回来时我们都会见面,但随着时间推移,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距离在拉开。她在信中提到的新朋友、新见闻越来越多,而我的生活却始终围绕着学业和兼职打转。
大三那年,她的来信突然变得很少。我写了好几封信,都只收到简短的回复。直到那年暑假,她回来探亲,我们才有机会见面。
"远航,我有些话想对你说。"她的神情异常严肃。
我的心一沉,预感到不好的消息即将到来。
"我妈生病了,中风,需要做手术。"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"医疗费很高,我...我认识了一个学医的同学,他家境很好,愿意帮我解决这个困难,条件是..."
"条件是嫁给他?"我苦笑着问。
她沉默地点了点头:"我爸早年去世,家里就靠妈妈一个人。现在她病了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..."
"可我们的约定呢?"我急切地问,"我可以想办法,可以..."
"你才刚上大学,每个月靠家里接济和兼职勉强维持生活,拿什么来帮我?"她的语气有些生硬,但眼里却含着泪,"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,远航。"
就这样,我们分手了。
她回北京后不久,就订婚了,毕业后就嫁给了那个医学院的学生。
而我,则带着一颗破碎的心,继续着平凡的大学生活。
04
大学毕业后,我进入了一家农业科技公司,从基层业务员做起。
刚开始那几年,我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,整个人都处于迷茫和低落的状态,工作频频出错,几乎被开除。
部门经理王叔找我谈话:"陈远航,你到底怎么回事?这样下去公司不会留你的。"
我沉默不语,王叔叹了口气:"是不是感情问题?年轻人,谁没经历过几次失恋?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败,你就打算放弃整个人生吗?"
"可我真的很爱她..."我低声说。
"算了吧,"王叔拍拍我的肩膀,"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,凭什么去爱别人?你现在这个样子,即使她回来找你,看到你这副颓废样,也只会更加确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!振作起来,小陈,先让自己变得更好,这才是正道。"
王叔的话如同当头棒喝,让我猛然惊醒。
是啊,我这样自暴自弃,除了证明自己无能,还有什么意义?
从那天起,我全身心投入工作,刻苦钻研农业技术,很快就在公司崭露头角。三年后,我被提拔为区域经理;十年后,我晋升为公司副总,负责全国的业务拓展;二十年后,我创办了自己的种子研发公司,成为行业内的佼佼者。
期间,我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,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为妻,生了一儿一女。
生活表面上平静而美满,但宋雨梅的身影始终没有从我的记忆中消失,只是被我小心翼翼地锁在心底最深处,很少去触碰。
直到去年妻子突然离世,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来,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,更是无法抑制地想起年少时的种种。
05
同学聚会那天,我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餐厅。徐明亮早就候在那里,看到我立刻热情地迎上来。
"老陈,好久不见啊!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!"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。
我笑着回应:"班长还是这么有活力!"
陆续有同学到来,大家互相寒暄,回忆着高中时代的趣事。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眼睛却不停地瞟向门口。
"宋雨梅还没到?"我忍不住问徐明亮。
"快了快了,她发信息说堵车,马上到。"徐明亮笑着说,"怎么,这么急着见她啊?"
"随便问问。"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,餐厅的门被推开,一位穿着淡绿色旗袍的优雅女士走了进来。她的头发剪得很短,带着些许银丝,但那双熟悉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初。
宋雨梅。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,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。她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,朝我走来。
"远航,好久不见。"她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了一些,但依然悦耳。
"雨梅,四十二年了。"我有些哽咽。
寒暄过后,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。同学们似乎都体谅我们的心情,默契地没有来打扰。
"这些年,过得好吗?"她轻声问道。
"普普通的,现在退休了。"我简单地回答,"你呢?"
"我在大学教书,是中文系的教授。"她说着,脸上流露出些许疲惫,"前几年退休了,现在偶尔还会去做些讲座。"
我们聊起各自的家庭。她告诉我,她的丈夫已经去世十年了,留下她和一个女儿,女儿也在外地工作。我也分享了自己妻子去世和子女远在他乡的情况。
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退休生活。
"退休金还够花吗?"她随口问道。
不知为何,我突然想说个善意的谎言:"不多,一个月2100元左右,勉强够日常开销,就是怕生病,人老了,一有点毛病,钱就不够用了。"
听我说完,宋雨梅沉默了很久,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最后,她缓缓抬起头,用那双我魂牵梦萦的眼睛看着我,说出了一句也许已经深埋在她心底很久的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