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肃母亲痴呆30年,突然想起自己在上海有别墅,儿女赶去后当场愣住
苏瀚辰的母亲痴呆了三十年,最近却一直念叨:“我在上海有套别墅,在新华路45号,是双层的。”
苏瀚辰去打听,得知宝山区新华路那片确实是别墅区。
他和姐姐苏婉君觉得事情不简单。
苏婉君思索后,决定带母亲去上海寻老家。
三人到了上海,一路找到新华路45号。
苏瀚辰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那扇门。
刹那间,屋内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,他们全被深深震惊了。
苏婉君满心困惑,实在想不明白,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,事情怎会如此荒唐?
在甘肃天水的一个小山村里,有一孔窑洞,虽不算宽敞,但收拾得还算整洁。窑洞里,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坐在土炕上吃饭。
男青年叫苏瀚辰,女青年叫苏婉君,他俩是亲姐弟。
窑洞的最上方,孤零零地挂着一个25瓦的老式电灯泡,正散发着昏黄的灯光。这灯泡,就是这孔窑洞唯一的照明设备。
土炕的饭桌上,摆着几个玉米窝窝头,还有一盘炒土豆片。土豆片上面,零星地撒着几根肉丝。
突然,苏婉君开了口:“瀚辰,我觉得那个姑娘挺不错的,你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苏瀚辰夹土豆片的手一哆嗦,差点没夹住,土豆片差点掉回盘子里。他叹了口气,对姐姐说:“姐,不是我不想考虑她,是人家根本不会考虑我。你没瞧见今天下午她在这儿的时候,后来都心不在焉了。咱妈这情况,很少有姑娘不介意的。”
在土炕旁边的一张斑驳木凳上,坐着一位老太太,看上去年过六旬。她头发全白了,脸上布满了皱纹,眼神呆滞,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。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,那是苏瀚辰特意给母亲盛出来的土豆片,小碗里的肉明显更多些。
苏婉君听了弟弟的话,转头看了看母亲,眼里闪过一丝无奈。“可你是个大男人,都到这个岁数了,不成家哪行啊。”
苏婉君为弟弟的婚事操碎了心。其实,她比弟弟大三岁,自己也还没成家。
姐弟俩的母亲,从苏婉君记事起,就一直处于痴呆状态,成了他们的负担。不过,偶尔也有那么几分钟,母亲会恢复正常,能喊出苏婉君姐弟俩的名字。但过了这几分钟,就又变得疯疯癫癫,谁也不认识,生活完全不能自理。
苏婉君的父亲是地道的甘肃农民,平时沉默寡言,就知道埋头干活。
苏婉君没少抱怨父亲,怪他当初为什么要娶个痴呆的女人回来,害得儿女也跟着受累。可父亲总是笑笑,从不辩解。
六年前,父亲因病去世。长姐如母,苏婉君知道,自己有责任帮弟弟成家立业。
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弟弟苏瀚辰从小就特别懂事,什么重活脏活都抢着干。但就因为母亲的缘故,根本没有姑娘愿意跟他深入交往。
苏婉君和苏瀚辰继续低头吃饭,谁也没再说话。刚才的话题,让他们心里都不好受。
吃得差不多了,苏瀚辰主动对苏婉君说:“姐,你照顾咱妈睡下吧,我去把碗刷了,也该睡觉了。”
在这孔窑洞旁边,还有一孔小窑洞,苏瀚辰平时就在那边睡,这边留给母亲和姐姐。这两孔窑洞,是苏瀚辰的爷爷为了帮他爸爸娶媳妇建的,现在成了他们娘仨的栖身之所。
苏婉君点了点头,和弟弟一起把碗筷收拾起来。弟弟一刻也不敢歇,拿着碗筷就去院子里洗刷了。
苏婉君走到母亲身边,母亲还是没任何反应。苏婉君俯下身子,温柔地说:“妈,时间差不多了,该睡觉了,我帮你脱衣服。”
母亲眼皮眨巴了两下,苏婉君没再说话,小心翼翼地帮母亲脱外套。脱完外套,苏婉君爬上土炕,把墙角的被子铺开。然后,她搀扶着母亲爬上炕头,让母亲躺下,盖好被子。自从父亲去世后,苏婉君每天都要重复这个动作。
不一会儿,母亲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这么多年,母亲除了吃饭睡觉,其他事从来都没自己干过。
苏婉君偶尔也会抱怨自己命苦,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不可能不管。
母亲睡着后,苏婉君还是睡不着。她披上一件外套走出去,发现隔壁窑洞也透着昏黄的灯光,显然弟弟也没睡着。
苏瀚辰很少跟苏婉君表露心迹,有什么苦都憋在心里,不愿意跟姐姐说。他知道姐姐这么多年不容易,但看着身边同龄的小伙伴一个个都成家有了孩子,他心里也难受。
苏婉君看着天边高悬的月亮,又看看弟弟房间透出的亮光,心里有了个决定。她打算打听打听同村的小玲,去大城市干保姆。小玲和她一起长大,听说在北京给一家有钱人做保姆,每个月工资好几千。
苏婉君算了一下,干个几年就能帮弟弟攒下彩礼钱和三金钱,这样娶媳妇就不用愁了。地里的活和照顾母亲的重任就交给弟弟吧,虽然会很辛苦,但为了结婚,这苦也得吃。
第二天一早,东方泛起了鱼肚白,天刚亮,苏婉君家的房门就被邻居赵大娘敲响了。赵大娘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。
“婉君,昨天小明回来了,我特意包了饺子。我知道你们平常很少吃这个,就想着给你们送点。”
赵大娘是个热心肠,年龄和苏婉君的母亲差不多。她知道因为有个痴呆母亲,苏婉君姐弟俩过得苦,打心眼里心疼他们,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。
苏婉君赶紧接过饺子,把赵大娘让进屋里。
看到有人进来,苏婉君的母亲还是没反应,只是眼珠子转了几下,又继续抬头看着天上发呆。
赵大娘看着苏婉君,眼神里满是疼惜:“孩子,你说你母亲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?”
“嗐,大娘,这谁说得准呢。上一次她叫我名字,还是半年前,之后就再也没正常过。”
苏婉君一边说着,一边找出自己家的盘子,把饺子倒进去。接着,她要去院子里帮赵大娘刷盘子,赵大娘马上拦住了她。
“不用孩子,我自己刷就行,你快吃吧。我也要赶紧回去了,小明这就要起身回南京了。”
小明是赵大娘的儿子,在南京做建筑工人。
“好的,大娘,那您慢点。我也打算出去干保姆了,大城市机会多,得赚点钱帮瀚辰娶上媳妇。”
“那是的,小明上个月开了9000多呢。你要是当保姆,虽然挣不了那么多,但一个月存个几千也没问题。有什么事的话,我也帮忙照看着。”
“好的,谢谢赵大娘了。”
幸好邻居们人都不错,从来没欺负过他们娘仨,还总是主动帮忙。
这时,苏瀚辰也起床了,准备去地里除草。苏婉君喊住弟弟:“瀚辰,隔壁赵大娘送来的饺子,你吃点吧。”
“好的,姐。”苏瀚辰跟着苏婉君走进房间。
结果,等他们进去,突然,他们的母亲开口说话了:“婉君,我听你刚才在院子里跟赵大娘说,要去大城市?”
母亲的这句话,让姐弟俩惊呆了,他们面面相觑,又惊讶又惊喜。
苏婉君赶紧跑到母亲身边,拉着母亲的手说:“妈,您这是又恢复正常了吗?希望这次,您好的时间能长一点。”
母亲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,还自己站起身子,走到门口。
“我好像突然记起了之前的很多事情,我之前的生活不是这样的,我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。”
苏婉君看着苏瀚辰,姐弟俩分不清母亲是真的神智恢复正常了,还是在胡言乱语。
“婉君,瀚辰,你们不要害怕,我感觉自己真的恢复了很多记忆。我之前没少拖累你们,真是让你们受苦了。”
听着母亲逻辑顺畅的话,苏婉君确定母亲现在的神志是正常的。
“妈,太好了,这绝对是个好兆头,我有预感您的精气神会越来越好。”苏婉君开心地说。
“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,我其实是被骗到这里的,是被人贩子拐来的。”
“啊?”母亲这话一出口,苏婉君和苏瀚辰都张大了嘴巴。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,父亲是个善良木讷的人,根本不像是坏人,怎么可能拐来母亲。
“妈,父亲已经走了好几年了,您可别污蔑他。您生病痴呆的时候,他尽心尽力照顾您,甚至不分昼夜帮您倒尿盆。”
苏瀚辰有些不满地对母亲说,因为父亲对母亲的好,他们都看在眼里,有时他们都很心疼父亲。
母亲没有马上反驳,而是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。
这天天气特别好,万里无云,时不时有一阵凉爽的清风吹过,母亲的白发随风飘动,仿佛在诉说着过往。
过了半天,苏瀚辰的母亲又开口了:“我是被你们的父亲拐骗来的。我当时走在上海的街道上,被几个陌生黑衣男人迷晕,醒来后神志就不清了,然后被卖给了你们父亲。你们父亲是个好人,他当时也难说媳妇,给了那些人贩子一笔钱,就把我留下来了,后来我又和他生了你们,我们组成了一个家庭。”
苏婉君静静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诉说,心里渐渐泛起涟漪,她隐隐感觉到,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。
“妈,您再仔细想想,在被拐之前的事儿,您还有印象不?”苏婉君轻轻开口,语气里满是关切。
母亲微微眯起眼睛,陷入了回忆:“记得呀,我出生在一个条件特别好的家庭,住的是两层楼的别墅。我的房间就在二楼最里,屋里摆满了各种玩偶,可有意思了。”
苏瀚辰在一旁听着,忍不住撇了撇嘴,满脸不信:“妈,您可别瞎说了,上海住别墅的,那可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,就咱家这情况,怎么可能。”
在苏瀚辰看来,母亲还是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,就算意识恢复了一些,跟正常人也不一样,刚才说的那些话,说不定一半真一半假,很多内容估计都是母亲自己瞎想出来的。
然而,苏婉君却皱起了眉头,她想起之前偶尔听街坊邻居提起过,父亲因为性格木讷、为人害羞,家里条件又不好,当时娶媳妇特别困难。
后来苏婉君也曾试着向邻居们打听具体情况,可邻居们一听到这事儿,就都闭口不言,一个字都不肯透露。
“姐,我看你是被咱妈给带偏了。既然咱妈说在上海住别墅,那你问问她,别墅的具体地址她知道不?”苏瀚辰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。
母亲听到这话,立刻接话:“知道,是新华路45号,我记得可清楚了。我还有个哥哥,现在年纪应该有70岁左右了。”
苏婉君把苏瀚辰拉到一边,轻声说:“这样吧,你去打听打听,新华路45号那一片,到底是不是别墅区。”
“可我去哪儿打听啊?”苏瀚辰不满地嘟囔着。
“隔壁村有个杜磊,是你小学同学。我前两天上山背柴的时候碰到他了,他说在上海做搬运工,这次回来打算多待几天,现在应该还没走,你去问问他,他对那边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。”苏婉君耐心地解释道。
“行吧,那我就去问问。不过要是最后发现没有别墅,你可别太失望啊。”苏瀚辰提前给姐姐打起了预防针。
苏婉君笑了笑:“我有什么好失望的,没有就没有呗。我就是听着母亲的语气,感觉她不像是在说胡话,状态挺正常的。
要是她真想起来老家在哪儿,那咱们也应该带她回去找找亲人,对吧?
我图的又不是别墅,就是想让母亲早点见到亲人。”
听了姐姐这番话,苏瀚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太狭隘了。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:“姐,你放心,我一定去找杜磊问个明白。”
说完,苏瀚辰就匆匆出门了。虽说杜磊住在邻村,但走过去也得好几里路,他不敢耽搁。
苏瀚辰走后,苏婉君也没闲着,她去了同村杨奶奶家。当初就是听杨奶奶说,父亲当年娶媳妇特别费劲。
杨奶奶年纪大了,苏婉君到她家时,她正坐在门口晒太阳。
“杨奶奶,我父亲当年娶本地的媳妇,是不是挺不容易的呀?”苏婉君轻声问道。
杨奶奶一听这话,立刻警惕起来:“我不知道呀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当时的情况我早忘了。”
苏婉君蹲下身子,眼睛直直地看着杨奶奶,一字一顿地说:“杨奶奶,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,就是我母亲突然恢复了一些记忆,想起自己是被拐卖来的。
她说老家在上海,我父亲都已经去世了,您就算跟我说了实情,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我们就是想确认一下,母亲有没有乱说,要是她真是被拐来的,我们就带她回上海老家找亲人。”
杨奶奶听了苏婉君的话,眼神闪烁了几下,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:“你母亲确实是你父亲花了20块钱买回来的。”
苏婉君点了点头:“谢谢您了,杨奶奶。”
“没事的孩子,其实你父亲和你母亲都是好人,就是被当时的环境给害了。要是你母亲真能想起老家在哪儿,你们就带她回去看看吧。”杨奶奶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一定的,杨奶奶,您也要多保重身体。”苏婉君感激地说道。
跟杨奶奶道别后,苏婉君就往家走。一路上,太阳直直地照在她这个普通的农村姑娘身上,仿佛在给她指引一条未知却又必须去探索的道路。
苏婉君刚到家,苏瀚辰也回来了,他一脸慌张。
“姐,杜磊说,新华路那一片全是别墅,没错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先别急。我刚刚也去问了杨奶奶,她说母亲确实是父亲买回来的,这么看来,母亲没骗咱们。”苏婉君冷静地说。
“姐,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“带着母亲去寻亲。”苏婉君坚定地回答。
苏瀚辰点了点头。
“你去把那几只羊卖了,再把地里剩下的土豆挖出来,看看能去集市上换多少钱。咱们三个去上海,光路费就得花不少,还得留点钱备用,只能这么办了。”
“行,我这就去办。”
苏婉君走进房间,打开衣橱,准备给自己和母亲挑两件衣服。衣服虽然都过时了,但她还是想尽量挑两件体面的,不想让人看了觉得太寒酸。
接下来的两天,苏瀚辰忙着卖掉了家里养的5只羊和40斤土豆,然后用卖得的钱给母亲、姐姐和自己买了去上海的车票。
出发那天,天气有些阴沉。母子三人还没出门,赵大娘就特意赶过来,往苏婉君手里塞了几个鸡蛋糕。
苏婉君之前跟赵大娘说过,他们要带母亲回上海找亲人,赵大娘听说母亲恢复了一些记忆,特别高兴。
“婉君,路上一定要多注意安全,咱们农村人出一趟远门不容易,一定要照顾好你母亲和你弟弟。”赵大娘叮嘱道。
“放心吧,大娘。”苏婉君应道。
苏瀚辰也接过话茬:“赵大娘,我也会多留个心眼,帮我姐照顾好母亲的。等我们从上海回来,给您带特产。”
“好好好,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了。”赵大娘笑着说。
告别了赵大娘,母子三人正式出发了。这是他们第一次坐火车,苏瀚辰对车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
苏婉君则紧紧攥着母亲的手,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手有些出汗。
“妈,您紧张吗?”苏婉君轻声问道。
“说不紧张那是假的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的父母可能都不在了,但我的哥哥应该还在,能见到他我就满足了。”母亲感慨地说。
苏婉君在心里默默祈祷,希望这次去上海能顺利见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大舅。
伴随着火车的汽笛声,他们到达了上海站。下车后,苏婉君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当她说出要去新华路45号时,司机的表情立刻变得狐疑起来。毕竟母子三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农村来的,而新华路那边是富人区,他们去那儿干什么呢?
苏婉君被司机打量得很不自在,直接说道:“你能不能送我们去?不能的话我们就换别的车。”
“可以可以,没问题,赶紧上车吧。”司机虽然有些疑惑,但不想放弃这单生意。
上海的街道上车水马龙,司机的车技还算不错,七拐八拐之后,终于来到了新华路的路口。
“再往前开大概60米左右,就是45号了。”母亲缓缓说道。司机惊讶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大娘,看来您对这个地方还挺熟悉的。”司机说道。
苏婉君见母亲还想跟司机搭话,赶紧制止了。刚刚司机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,她不想让母亲和这个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司机多交流。
司机也识趣地没再说话。终于,车子停在了45号门前,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栋气派的二层别墅。
苏婉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,苏瀚辰也紧张起来。
付了车费后,三人下了车。苏婉君紧紧抓住母亲的手,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心出汗越来越多。
苏瀚辰和苏婉君对视了一眼,苏瀚辰点了点头,然后走到门前。
门并没有锁,苏瀚辰直接推开了大门。他心里想象着见到大舅时的场景,想着该说些什么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了。
苏婉君扶着母亲上前一步,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,谁都不明白,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