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入赘迪拜14年,不断往家汇款1.38亿,母亲去探望发现真相
“妈,求你别来找我。”电话那头,儿子李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张秀兰紧紧攥着手机,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阳阳,妈太想你了,这么多年你都没回过家看看。”
“我……我过得挺好的,真的挺好的。”
李阳的声音顿了顿,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些交谈声,“妈,我这边有事,先挂了啊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
张秀兰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,眼眶渐渐泛红。
桌上银行刚送来的汇款单静静躺着,又是八百万,备注简简单单六个字:妈,照顾好自己。
14年过去了,儿子寄回来的钱累计已超1.2亿,可儿子却始终没说过这些钱究竟从何而来。
张秀兰放下手机,心中有了主意。
她打算前往迪拜,亲自去瞧瞧儿子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。
2024年3月的南京,雨下个不停,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。
张秀兰坐在银行贵宾室的沙发上,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汇款单。
八百万人民币,汇款人写着李阳,备注那一栏写着“妈,照顾好自己”。
“张女士,这笔汇款数额太大了,按照规定,我们得核实一下资金来源。”
风控部的一个年轻姑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,“您儿子在国外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
张秀兰的手指在汇款单上轻轻滑动。
“他说是在做国际贸易的生意。”
“国际贸易?”年轻姑娘皱了皱眉头,“一下子汇八百万过来,这数额确实有点不太寻常。”
张秀兰站起身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。
“我儿子入赘到迪拜都十三年了,这些年做生意也赚了些钱,他孝顺我,给我汇钱,这不行吗?”
年轻姑娘赶忙摆手。
“当然可以,我们就是按流程问问。”
走出银行张秀兰的脚步特别沉重。
这十三年来,儿子陆陆续续寄回来的钱,加起来已经超过一亿两千万了。
可每次打电话,儿子都说得特别匆忙,从来不肯仔细说说自己在那边的真实生活。
回到家张秀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眼睛盯着墙上李阳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儿子笑得特别灿烂,那是他大学毕业时拍的,穿着学士服,手里紧紧拿着毕业证书。
“阳阳,你在迪拜到底过得咋样啊?”张秀兰对着照片,小声地嘟囔着。
她的思绪飘回到了2011年的夏天。
那时候李阳刚从外国语大学阿拉伯语专业毕业,进了一家对外贸易公司上班。
那时候的儿子特别开朗,每天下班回到家,都会拉着张秀兰,说工作上的那些趣事。
“妈,我们公司打算派人去迪拜分公司,我想申请去。”有一天晚上,李阳突然说道。
张秀兰当时正在厨房里洗碗,听到这话手一抖,手里的碗差点就掉到水池里摔碎了。
“去迪拜?那么远的地方?”
“妈,我学了四年的阿拉伯语,要是不去用,那不就白学了吗?”
李阳的语气特别坚决,“而且这是个特别难得的机会,对我的职业发展特别有帮助。”
张秀兰的丈夫刘建国听到动静,从客厅走过来,态度特别强硬。
“迪拜那地方,又奢华又复杂,到处都是诱惑和危险,我坚决不同意!”
“爸,你不能这么有偏见。”李阳着急地争辩道,“迪拜可是个国际化大都市,而且我们公司在那边有办事处,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”
父子俩为了这事,吵了好几天。
最后还是李阳赢了。
临走的前一天晚上,李阳坐在张秀兰的床边,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说:“妈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,你和爸在家也要保重身体。”
张秀兰当时眼眶就红了,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。
“阳阳,妈实在舍不得你走这么远。”
“我知道,妈。”李阳抱住母亲,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的。”
那次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,李阳的眼里满是泪水,但他咬着嘴唇,什么也没说。
第二天清晨,张秀兰和丈夫送李阳到机场。
儿子拖着行李箱,慢慢地走到安检口,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然后就消失在人群里。
张秀兰怎么也没想到,儿子这一走,竟然成了他们最后一次在中国见面。
李阳刚到迪拜的第一个月,每天都会按时打电话回家,跟父母说他在那边的生活。
他说办公室的同事都特别好,很照顾他,迪拜的食物虽然有点特别,但味道还挺不错的,气候是热了点,不过他也慢慢适应了。
“妈,我在这边交了几个朋友,有当地的阿拉伯人,也有咱们中国人。”
李阳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轻松,“公司给安排的宿舍条件也挺好的,你们就别担心我了。”
张秀兰每次接到儿子的电话,心里都特别高兴。
“阳阳,你一个人在外面,一定要注意安全,别跟那些不认识的人走得太近。”
“我知道,妈。”李阳总是这么简短地回答。
可是慢慢地李阳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,每次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。
半年后他突然打电话回家说:“妈,我可能要和一个当地人结婚了。”
张秀兰当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,手里的遥控器都掉到了地上。
“结婚?阳阳,你才出国半年,这么快就要结婚?”
“妈,她是个特别好的人。”李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促,“她家里在迪拜很有地位,是做国际贸易生意的,经济条件挺好的。”
刘建国在旁边听到了,气得脸都红了,大声说道:“不行!我坚决不同意!你一个人在外面,人生地不熟的,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?”
“爸,我都已经成年了,我有权利自己选择人生。”
李阳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,“我打电话是通知你们一声,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。”
“阳阳,你这话说得太伤人了。”
张秀兰的眼眶又红了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“你是我们的儿子,你的婚姻大事,我们能不关心吗?”
“妈,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。”
李阳的声音稍微软了下来,“但是我真的很爱她,她也特别爱我。”
“那你把她带回国来,让我们见见。”刘建国说道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,李阳才说:“她现在特别忙,家族的生意离不开她。”
“那你先回来一趟,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。”张秀兰说。
“妈,我也走不开。”李阳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疲惫,“我们打算明年春天结婚,到时候我会把照片发给你们看的。”
说完电话就挂断了。
张秀兰和丈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心里都充满了不安和担忧。
2012年春天,李阳真的结婚了。
他通过微信给家里发了好几张婚礼照片。
照片里李阳穿着白色的传统阿拉伯服饰,脸上却看不到多少笑容,眼神里有些疲惫。
新娘是个穿着华丽金色长袍的阿拉伯女子,脸上蒙着面纱,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,眼神冷漠。
刘建国坐在沙发上,手指着照片,皱着眉头说:“这女人瞅着不太友善啊,阳阳娶了她,以后能幸福吗?”
张秀兰坐在旁边,眼睛紧紧盯着照片里的儿子,心疼地说:“阳阳咋瘦成这样了?这结婚咋还把身体搞垮了呢。”
照片背景奢华却空洞,根本看不出具体是在哪儿。
李阳的笑容也很不自然,勉强挤出来的,眼神里没有一点新郎该有的幸福和甜蜜。
过了一会儿,李阳在微信里发来消息:“妈,我结婚了。她叫阿伊莎,人挺好的。”
张秀兰赶紧回复:“阳阳啊,妈看你瘦了好多,是不是在那边没好好吃饭啊?”
过了好久李阳才回消息:“妈,我挺好的,你们别担心我。”
从那以后李阳很少主动联系家里了。
可奇怪的是,给家里汇款却越来越频繁。
第一次汇款是五万块,备注写着“想家了”。
张秀兰接到银行电话的时候,还特别惊讶,心里想着儿子刚结婚就给家里寄钱,看来在那边过得还不错。
张秀兰赶紧给李阳打电话:“阳阳啊,你咋给家里寄钱回来了?”
李阳在电话那头声音听起来特别疲惫:“妈,我赚了点钱,想让你们过得舒服点。”
张秀兰说:“我和你爸都有退休金,够我们花的,你这钱我们不要。”
李阳坚持说:“妈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你们就收下吧。”
过了几个月,第二次汇款来了,是十万块,备注写着“保重身体”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第三次汇款二十万,备注写着“想念你们”。
汇款的数额一次比一次大,可李阳跟家里说的话却越来越少。
每次打电话,他都说自己忙,简单说几句就挂了。
有一次张秀兰忍不住问:“阳阳,你这生意做得这么好啊?”
李阳回答得很简短:“嗯,做国际贸易挺赚钱的。”
张秀兰又问:“那你啥时候带孩子回来让我们看看啊?”
李阳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:“啥孩子?”
张秀兰说:“你都结婚一年了,也该要个孩子了。”
李阳声音很小地说:“我……我还没有孩子呢,我还年轻不着急。”
到了2013年,李阳突然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当爸爸了。
当时张秀兰正在菜市场买菜,听到这个消息,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篮子掉地上,赶紧说:“真的吗?阳阳,你要有孩子啦!”
李阳回答得挺简短:“嗯。”
张秀兰兴奋得连珠炮似的问:“啥时候生啊?是男孩还是女孩啊?”
李阳说:“还早呢,才三个月。医生说可能是女孩。”
张秀兰赶紧叮嘱:“那你可得注意身体,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。”
李阳轻声说:“我知道,妈。”
2014年春天,李阳打电话来说孩子出生了。
“妈,生了个女儿。”李阳在电话里说。
张秀兰高兴得眼眶都发热了,连忙问:“太好了!孩子健康不?长得啥样啊?”
李阳说:“很健康,长得很可爱。”
张秀兰迫不及待地说:“你发几张照片给我看看呗。”
李阳说:“孩子还小,等大一点再拍照。”
从那以后张秀兰无数次跟李阳说要看看孙女的照片,可李阳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。
2015年,刘建国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去世了。
张秀兰在医院里,哭着给李阳打电话:“阳阳啊,你爸爸走了,你快回来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,李阳才说:“妈,我……我现在走不开。”
张秀兰声音颤抖着说:“啥叫走不开啊?你爸爸去世了,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吗?”
李阳声音很小地说:“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。妈,我很想回去,但是真的不行。”
张秀兰惊讶地问:“你有啥重要的事啊?”
李阳说:“工作上的事,实在走不开。”
张秀兰还想再说点什么,可电话已经挂了。
三天后她收到了一笔两百万的汇款,备注写着“爸爸的丧葬费”。
张秀兰拿着汇款单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心里又气又难过:儿子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见,就只是寄钱回来,这算怎么回事啊!
从那以后张秀兰开始怀疑儿子的处境。
李阳说自己有了孩子,可从来都没发过孩子的照片。
他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生意,可汇款的账户名称老是变来变去。
有一次张秀兰问:“阳阳啊,你的孩子们都好吗?”
李阳回答得很快:“都挺好的,妈。”
张秀兰说:“能让我和孩子们说几句话吗?”
李阳说:“她们……她们在睡觉呢。”
张秀兰说:“那等她们醒了再打给我。”
可是从那以后,李阳再也没打过电话让孩子们和奶奶说话。
最让张秀兰不安的是,儿子的汇款备注越来越简单了。
从最初的“想家了”变成“保重身体”,后来变成“想念你们”,最后就只剩下“收着”两个字。
2020年,全球疫情爆发了,李阳的汇款中断了半年。
张秀兰担心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,不停地给儿子打电话,可电话里总是传来冰冷的提示音:“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。”
半年后李阳终于打来了电话。
“妈,我没事。”李阳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虚弱。
张秀兰着急地说:“阳阳啊,你去哪儿了?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打不通。”
李阳说:“我……我生病了,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。”
张秀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赶紧问:“啥病啊?严重不?”
李阳说:“没事,现在已经好了。妈,你身体咋样啊?”
张秀兰说:“我挺好的,你不用担心。阳阳啊,你啥时候能回来看看妈妈啊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,李阳才说:“妈,我……我现在还不能回去。”
张秀兰问:“为啥啊?”
李阳声音很小地说:“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,我暂时走不开。妈,我会尽快回去看你的。”
可是李阳一直都没有回来。
2023年春天,张秀兰像往常一样去医院做例行体检。
拿到检查报告时,医生轻轻推了推眼镜,表情平静,语气却认真:“张女士,从报告来看,您是早期肺癌。不过情况还算乐观,早期发现,及时进行手术的话,治愈率很高。”
张秀兰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,手里紧紧攥着检查报告,手指不自觉地轻微颤抖,但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。
她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医生,那我还能活多久?”
医生看着她,认真地说:“如果及时治疗,积极配合,术后恢复得好,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。但我建议您尽快安排手术,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。”
张秀兰微微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,谢谢医生。”
走出医院张秀兰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在医院附近的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。
她望着远处,思绪飘得很远。
她想起了丈夫去世前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模样,那些日子里,她守在床边,看着丈夫一点点没了生气。
又想起了儿子李阳,自从远嫁迪拜,已经十三年没见面了,这些年只能通过电话和偶尔的汇款联系。
“阳阳,妈妈可能要去找你了。”她对着天空,轻声喃喃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。
回到家里张秀兰坐在沙发上,看着熟悉又略显冷清的房间,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——亲自去迪拜看望儿子。
她起身走到书房,翻出李阳大学时的通讯录,找到了他同学王强的电话。
她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电话。
“喂,是王强吗?我是李阳的妈妈。”张秀兰说道。
电话那头传来王强惊讶的声音:“张阿姨?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”
张秀兰顿了顿说:“我想问你个事儿,你知道李阳在迪拜的详细地址吗?”
王强停顿了一下说:“李阳的地址?张阿姨,您不知道吗?”
张秀兰无奈地说:“他只告诉我在迪拜,可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。”
王强想了想说:“我记得他前年给我寄过一张明信片,地址不是迪拜市中心,好像是一个叫朱美拉的地方。”
“朱美拉?”张秀兰皱了皱眉头,这个名字她从来没听过。
“对,是个比较奢华的社区。”王强解释道,“张阿姨,您要去看李阳吗?”
张秀兰点了点头,虽然王强看不到,但还是说道:“是的,我想给他个惊喜。你能把那个地址给我吗?”
王强爽快地说:“行,张阿姨,我等下把地址发给您。不过那个地方比较高档,您一个人去可得多小心。”
张秀兰感激地说:“谢谢你,王强。”
挂了电话不一会儿,张秀兰就收到了王强发来的地址。
她坐在电脑前,开始查阅关于朱美拉的资料。
资料显示这是一个位于迪拜的高档社区,以奢华的住宅和完善的设施闻名。
“李阳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?”张秀兰自言自语,心里满是疑惑。
她想起儿子曾经说过,岳父家在迪拜很有地位,做国际贸易生意。
也许那个地方确实符合他的身份,张秀兰这样安慰自己,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,张秀兰开始暗中准备去迪拜的事情。
她先去办了护照,然后去申请签证。
为了能在迪拜交流,她还报名参加了简单的英语培训班,学习一些常用的英语句子。
同时她也在接受癌症治疗。
医生看着她,满脸不解地问:“张女士,您这情况,我建议您立即手术,为什么不愿意呢?”
张秀兰看着医生,坚定地说: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那您一定要按时吃药,定期复查。”
2025年3月,张秀兰又收到了儿子的汇款,这次是八百万元。
备注只有简简单单的六个字:“妈,照顾好自己。”
看着这张汇款单,张秀兰的眼睛有些湿润,眼眶也渐渐发热。
儿子的话越来越少,可汇款的数额却越来越大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再也忍不住,拿起电话给李阳打了过去。
“喂?”电话那头传来李阳疲惫的声音。
“阳阳,是我。”张秀兰说道。
“妈?”李阳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,“您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张秀兰赶忙说:“我没事,就是想你了。阳阳,妈妈想去看看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李阳才缓缓开口:“妈,您别来找我。”
张秀兰着急地问:“为什么?阳阳,妈妈真的很想你,想看看你,看看我的孙女。”
李阳的声音在颤抖:“我……我在这里挺好的,真的挺好的。妈,您年纪大了,长途飞行会很累的,身体吃不消。”
张秀兰坚定地说:“我不怕累,阳阳,你就让妈妈去吧。”
“妈,我……”李阳的话还没说完,背景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,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,但能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。
“阳阳?阳阳?”张秀兰大声喊着。
“妈,我先挂了。”李阳匆匆说完,电话就断了。
张秀兰拿着电话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儿子的反应太奇怪了,为什么死活不愿意让她去看望?
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。
张秀兰就去了一家旅行社,报了去迪拜的旅游团。
旅行社的工作人员看着她,有些担忧地说:“张女士,您确定要去迪拜吗?那边的气候和环境对老年人来说可不太友好,比较艰苦。”
张秀兰语气坚决地说:“我确定,麻烦你们帮我办手续吧。”
2025年4月,张秀兰拖着行李,踏上了前往迪拜的飞机。
飞机在迪拜机场降落时,张秀兰的心跳得很快,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。
十三年了,她终于要见到儿子了。
机场里人很多,到处都是不同肤色的人,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汗水的味道,这让张秀兰有些不适,但她还是强忍着。
她按照事先查好的路线,找到了前往朱美拉的出租车。
出租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,窗外的景色让张秀兰十分震惊。
这里的奢华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,到处都是高楼大厦,豪华的酒店和商场林立,人们穿着华丽的衣服,开着昂贵的汽车。
“这就是儿子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吗?”张秀兰心里充满了疑问和担忧。
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车程,出租车终于到达了朱美拉。
这是一个高档的社区,街道干净整洁,两旁是整齐的树木和美丽的花园,一栋栋豪华的别墅错落有致。
张秀兰拖着行李,按照王敏给的地址,在社区里寻找儿子的住处。
她走过了一条条安静的街道,路上的行人很少,偶尔有一辆豪华的汽车驶过。
“这里真的有人会做国际贸易生意吗?”张秀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。
终于她找到了那个地址。
这是一栋位于社区中心的豪华别墅,外观十分气派,周围有高高的围墙和铁门。
院子里停着一辆崭新的豪车,车身闪闪发光;
门前的台阶上铺着红色的地毯,看起来十分奢华。
张秀兰站在门前,心里有些紧张,又有些期待。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抬起手,轻轻按响了门铃。
门开了,一个穿着华丽阿拉伯长袍的女人出现在门口。
她就是阿伊莎,李阳的妻子。
张秀兰愣在原地,眼前的阿伊莎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。
她本以为阿伊莎会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,可眼前的她眼神冷漠,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场。
“你找谁?”阿伊莎用生硬的中文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是李阳的妈妈。”张秀兰结结巴巴地说。
阿伊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。
“他不在。”
她冷冷地说,然后就要关门。
“等等!”张秀兰急忙喊道,“我……我想看看我儿子和孙女。”
阿伊莎皱了皱眉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。
“他们去上学了,没时间见你。”说着她就要再次关门。
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阿伊莎,是谁啊?”
李阳出现在门口,当他看到张秀兰的那一刻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煞白,眼睛里满是慌乱。
“妈?”李阳的声音打着颤,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。
“阳阳!”张秀兰喊了一声,快步冲过去想抱住儿子。
可李阳却像受惊的小鹿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妈,您……您咋来了?”李阳的声音打着颤,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。
“我想你了,就过来看看你。”张秀兰一边说着,一边仔细打量着儿子的脸,“阳阳,你咋瘦成这样了啊?”
“我……我最近身体不太好。”李阳低着头,不敢看母亲的眼睛,声音低低的。
“身体不好?啥病啊?”张秀兰着急了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“没啥大事,就是有点累。”李阳匆匆忙忙地回答,然后赶紧转移话题,“妈,您快进来吧。”
张秀兰跟着儿子走进屋子,屋里的景象让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房间大得惊人,装修奢华无比,但气氛却十分压抑。
家具都是昂贵的进口货,但却摆放得杂乱无章,墙上挂着一些抽象的画作,让人看不懂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,呛得人难受,角落里堆着一堆杂乱的东西。
“阳阳,你们就住这儿啊?”张秀兰忍不住问道。
“嗯,这儿挺好的。”李阳说着,走到一旁,“妈,您坐,我给您倒杯水。”
张秀兰坐在一把豪华的沙发上,看着儿子忙活的身影。
李阳的动作很生硬,好像身上压着什么重担。
“阳阳,孩子们呢?”张秀兰又问。
李阳的手突然抖了一下,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,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她们……她们在外面玩呢。”
“我想看看她们。”张秀兰说。
“妈,她们可认生了,见到生人会害怕的。”李阳赶紧解释。
“我是她们奶奶,咋能算生人呢?”张秀兰有点不明白。
“她们……她们不会说中文。”李阳的声音越来越小,头也低得更低了。
张秀兰站起身走到窗边,往院子里看了看。
阿伊莎已经不再院子里了。
“阳阳,阿伊莎呢?”张秀兰又问。
“她……她出去办事了,晚上才回来。”李阳回答。
“她的家族生意在哪儿啊?”张秀兰接着问。
“在……在市中心。”李阳的回答很简短,好像不想多说。
张秀兰转过身,看着儿子苍白的脸,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
“阳阳,你过得真的好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“我挺好的,妈。”李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“您大老远来看我,我特别高兴。”
可是张秀兰从儿子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恐惧,那恐惧像一根刺,扎在她的心里。
当天晚上李阳让母亲住在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。
房间里只有一张豪华的大床和一张精致的桌子,还有几个昂贵的柜子。
“妈,您早点休息。”李阳说,“我就在隔壁,有啥事您喊我。”
“行,你也早点睡。”张秀兰说。
李阳点了点头,轻轻关上了门。
张秀兰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她想起儿子刚才的表现,心里七上八下的,李阳肯定在瞒着什么,可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。
深夜张秀兰迷迷糊糊地听到隔壁传来一点声音。
她以为是儿子在收拾东西,就没太在意。
可是过了一会儿,声音变得清晰起来,是一阵微弱的哭声,断断续续的,好像有人在强忍着痛苦。
张秀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——那是儿子的声音!
她悄悄地坐起来,赤着脚走到门边。
哭声还在继续,充满了痛苦和绝望,像一把刀,割着她的心。
张秀兰轻轻打开门,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走到了隔壁房间门口。
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,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。
她的心跳得飞快,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她轻轻推开门,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叫出声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