柬埔寨山村,我误吃了她送的花环,被迫入赘她家三年
“你吃了她的花环,就是答应娶她了!”
我站在柬埔寨村头,满脸错愕,身边围满了兴奋的村民和严肃的长辈。
“什么花环?我只是嘴馋尝了一瓣啊!”我解释得口干舌燥,可没人听。
从此我成了“上门女婿”,被迫入赘三年。她对我冷淡,全村却当我逃婚罪人,甚至连护照都被扣住。
01
要说我这辈子最荒唐、最离谱的一次经历,那还得从我第一次去柬埔寨支教讲起。
那时候,我刚三十出头,想着人生也得做点有意义的事,就报名去了他们那边最偏远的一个村子教书。村子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,叫“波洛”,说是村子,其实就几排木房子,周围全是林子,连个像样的商店都没有。
头天我刚到,村里人挺热情,一路敲锣打鼓把我送进他们“长者”的院子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村长。他家里铺着红布,屋外还搭了个竹棚,说是要给我办个欢迎仪式。
我当时也没多想,以为这就是他们的习俗,吃吃喝喝热热闹闹。我站在院子中间,被人推着坐到一张椰壳凳上,孩子们唱歌跳舞,有些女人往我脖子上挂花环,说是“欢迎贵客”。
那花香味儿挺冲的,全是当地那种叫“玛花”的白花,像茉莉,香得发晕。我咧着嘴笑着谢来谢去,直到有个穿红色裙子的姑娘走到我面前,手里捧着一串特别大的花环,慢慢地往我脖子上挂。
她眼睛大,皮肤黑白分明,看起来年纪不大,二十刚出头。她也不说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说实话,我当时肚子正饿着呢,那花太香了,我一时嘴馋,顺手从花环上摘了一小瓣丢嘴里,嚼着玩儿。味道又香又甜,我还乐呵呵地说:“这花不错。”
可我一抬头,发现好几个围观的村民脸色都变了。
有人窃窃私语,有人开始往外跑。我有点懵,问边上的翻译:“怎么回事?”
那翻译支支吾吾,最后才低声跟我说:“你吃了她的花,就等于答应娶她了。”
我以为他在开玩笑,还笑着说:“别逗,我就是嚼两瓣花。”
他看着我,认真地点头:“这是婚约花。谁吃了,谁就成了她的男人。”
我当时脑子“嗡”地一下,全场还在唱歌,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。
等到晚上更热闹了,村子里开始敲鼓放烟火,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,村长带着一群人走进来,对着我说:“今天你已与我们村的姑娘缔结姻缘,明天便可订婚,三年后正式成亲。”
我愣了几秒,然后直接站起来,说:“对不起,我想你们误会了。我是来支教的,不是来结婚的。”
谁知村长脸一沉,身边的人也都皱起了眉,翻译凑过来压低声音说:“你不能这样说,这在他们眼里是亵渎,是对姑娘的侮辱。”
我心里又气又慌,明明是我不懂规矩,怎么反倒成了不尊重人家的罪人?
那姑娘从没解释什么,也没表现得特别激动。她坐在角落,静静地低着头,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。
我那晚没睡,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:我这才来第一天,就把人家姑娘“娶”了?
可你说我能走吗?我护照被村长“妥善保管”了,说是怕我“走丢”。翻译劝我:“你先配合几天,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。”
配合?我不是演员。我是支教老师,结果第一天就差点被拉去拜堂。
那晚我坐在床沿,一遍遍回想那个花瓣的味道。我当时真应该把它吐出来。
谁能想到,一口花瓣,把我整整困了三年。
02
第二天一早,我还没从那“花瓣求婚”的荒唐事里缓过神来,院子外头就开始敲锣打鼓。我一听那声音就觉得不对劲,像是昨天那阵动静翻了一遍。
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,还穿着睡衣,就听门外有人喊我名字,叫我“新郎官”。
我当时脑子“嗡”一下,开门一看,外头站了一群人,院子里搭了棚子,铺了红布,还有一张木桌子上摆着香炉和一壶茶。
我没等他们开口,自己先问:“这是干什么?”
村长笑着走上前,说今天是订婚的正日子,请我换上他们准备的衣服,马上就要举行仪式了。
我脑袋发懵,赶紧说:“这是不是搞错了?我昨天说得很清楚,我没打算结婚,这花的事就是误会。”
可他说:“你吃了花,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,你既然来到我们村,就是我们的一分子,要懂得尊重文化。”
我心里一急,说:“我是来支教的,又不是来娶媳妇的。”
谁知我这话一出口,四周人的脸色就都变了。
有人小声说我“不负责任”,有人直接大声说:“吃了姑娘的花还想赖?在我们这儿,这就是没教养!”
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围住了,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在讲台上挨训。
翻译凑过来说:“你不能这样说话,对他们来说,这是对姑娘的侮辱。要是你现在反悔,姑娘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。”
我心里火一下子就蹿上来了。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干,就嚼了两瓣花,现在反倒成了千古罪人?
但我知道,这时候争也没用,我只能强压着火气,说:“你们能不能先让我和姑娘当面谈谈?”
村长点头,转身叫人去请姑娘。
过了一会儿,她出来了,还是穿着那身红裙子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。她捧着茶杯走到我面前,按规矩我该跪下接茶,然后奉茶给村长,再算完成订婚礼。
我一动不动,看着她。她也没说话,就那样站着。
我低声问她:“你真愿意嫁我?”
她沉默了一下,忽然抬头,冷冷地吐出一句话:“我不愿意。”
场面一下子僵住了。
全场鸦雀无声,翻译的脸都僵了,村长的笑容也挂不住了。有人开始低声议论,说这姑娘脸皮太薄,也有人说我是外乡人,配不上她。
我站在那里,左手空着,右手还举着那杯热茶,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走。就算我现在把茶放回去,是不是也算成心羞辱人家?可要是真奉茶,那不就是硬着头皮娶个根本不愿嫁我的人?
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个陷阱——跪与不跪,全是错。
姑娘转身走了,连个解释都没留。我站了三秒钟,把茶放回桌上,对着村长和围观的人深深鞠了一躬,说:“对不起,我来这儿是为了教书,不是为了结婚。”
没人回应我这句话。
晚上我躲在房里,一口饭没吃,锣鼓还在响,说是“好日子不能浪费”。我隔着窗看到村里的小孩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,大人们吃喝唱歌,就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而我,坐在床边,手里握着那串已经干瘪的花环,心里一阵发闷。
我那时候第一次明白,文化的差异,不是你一句“误会”就能解决的。
我从没这么孤立无援过——像是全村的人都在等着看我认命,看我下跪,看我低头娶个根本不想嫁我的姑娘。
我想回国,可我连护照都没在手上。
我真不知道,自己还能在这村子里待下去吗。
03
说实话,订完那个莫名其妙的婚以后,我当晚就决定了,第二天一早我就走。护照一拿,车一叫,不管这村规有多奇葩,我都得离开这个地方。
我一夜没睡,天一亮就跑去找翻译,说我要回城里。
他愣了一下,说:“你确定?现在走,不太好看。”
我说:“我不能就这么被套住。我是个老师,又不是他们村的牲口,说绑就绑,说嫁就嫁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,才低声告诉我:“护照在村长那儿。昨天办仪式之前,他说要‘帮你收着’,怕你一时激动乱跑。”
我一听,当场就炸了。
“什么叫怕我乱跑?我连身份证都不敢随便给人,现在护照被拿了,还没打招呼?”
我立刻去了村长家,一进门他正坐着喝茶。我也不拐弯,直接说:“请把我的护照还给我,我要离开。”
他倒还笑得出来,慢悠悠地说:“儿子啊,你这就不对了。你昨天刚答应了我们姑娘,今天就想走?我们村虽然穷,但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。”
我气得直想翻桌: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了?那是你们强拉硬凑的婚事,我从头到尾一句‘同意’都没说过。”
他说:“你吃了花,这在我们这儿,就是承诺。我们尊重你是老师,你也要尊重我们的规矩。你如果执意要走,后果我们就不敢保证了。”
说完这话,他还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“你多住几天,等情绪稳定了再谈也不迟。”
我就站在他屋里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那一刻,我是真的明白了——他们根本没打算让我走。
我回到住的房间,一路上走过村子,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
原来那些热情的笑容,现在全变成了盯着我看的冷眼。有人看见我,低声说着什么,几个妇人还对着我指指点点。小孩子倒是无辜,还笑着叫我“姑爷”。
我真是哭笑不得。
我给国内的学校打电话,想着找点外援。结果那边说,驻外支教人员归当地项目组管,他们联系我这边负责人看看情况。
这就等于打太极,没人能马上把我弄出去。
我心里开始发慌。
那几天我跟坐牢差不多,早上被叫去“帮忙”,不是扫院子就是搬柴火,说是“体验生活”。吃饭得自己去打粥,菜是村里分的。最关键的是,每天还有人安排“我跟姑娘熟悉感情”。
她也不说话,见着我只是微微点头,一副“这不是我的主意”的样子。
我试图找她谈几次,都被村里的长辈打断,说“女孩子害羞”,说“感情慢慢来”。
慢慢来?我哪有这个打算?
有一天晚上,我实在忍不住,偷偷问翻译:“我要是现在就走,会出什么事?”
他看着我,迟疑半晌,说:“轻的,全村人会当你是耻辱,骂你一辈子。重的……你可能真的走不出这片林子。我们这里,有些事情你不懂。”
我那时候才真正意识到,我不是来了个村庄,我是进了个“规则牢笼”。
文化?规矩?传统?这些词听上去都挺正经,但落到我头上,就是四个字——走不掉了。
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的台阶上,看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,心里头头一次特别想回家。我甚至开始后悔,为什么要来支教,为什么那天吃了那瓣花。
就为了一点香味,我赔上了自由。
你要问我当时想得最多的是啥?不是姑娘漂不漂亮,也不是村子穷不穷,而是——如果我真被他们套牢三年,这一生,怕是翻不过身了。
04
人这一辈子,最怕的不是倒霉,而是倒了霉还得陪笑脸。
我原本想的最坏结果,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掉。可没等我计划成行,村长就跟我摊了牌——说只要我肯“留下来履行婚约三年”,他们就不再追究什么“破坏习俗”的罪名,还能保我平安走完支教项目。
说白了,就是入赘。
我当时脑袋里“轰”一下,本来就够窝火,现在还得当“上门女婿”?这事搁国内我连想都不敢想。
但形势比人强,我护照在他们手里,人在这村里,出门就得翻山过林。我是真没别的法子。
我咬着牙答应了,但提出一个条件:既然我住在这儿,那就只是住,别再搞那些仪式,也别逼我去拜堂成亲。
村长听了,笑得满脸皱纹,说:“没问题,儿子住进来,我们慢慢培养感情。”
当天晚上我就被安排住进了姑娘家。他们家是村里条件比较好的,院子宽敞,屋子也是木墙瓦顶,干净整齐。她娘给我腾了一间偏房,说是“新姑爷的房”。
我听着这称呼,脸都发烫。
姑娘对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一句话不多讲。我们碰面时,她低头走过,连个眼神都不给我。
我心里是憋着气的,但看她那模样,我反倒不好发作,毕竟她也算被卷进来了。
第二天,村里就开始安排我干活了。
干啥?砍柴、挑水、种菜,样样不落。
我说我来是教书的,结果那边说:“村里的老师也要懂得生活。”我不服气,但也只能忍。
挑水时我摔了一跤,裤子湿了一半;砍柴时手磨起了泡,晚上回到屋里疼得直咧嘴。
姑娘娘给我送了点药油,说了一句:“你不习惯也得习惯。”
我低头道了谢,人家转身就走。
更气人的是村里的那些闲话。
我走在路上,总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,说“这汉人不老实,吃了花还想跑”,说“他们家姑娘倒是厉害,能把一个外乡人绑住”。
甚至有几个妇女在井边说得直白:“哪有正经姑娘这么送花的?还不是想巴结汉人?”
我听得脸发烫,心里窝着一股火。
可我最意外的是,姑娘那天晚上在院子里一个人洗衣服,我听见她小声哭了。
她以为没人,我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哭着说:“我也不想嫁他,我也没说要嫁他,是他们逼我的……”
我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。
我忽然明白了,她其实也不是这场荒唐婚事的推手,她就跟我一样——被人推进了这个“传统”的泥潭里,连反抗都显得多余。
从那以后,我开始有点不忍心再怨她了。
我们谁也不是罪人,我们都是被拴住的人。
可这代价,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承受的。
05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也慢慢接受了现实。
说白了,我是走不了,只能熬着。但说不委屈,那是假的。
她呢,也还是冷冷的,不搭理我,也不和我对眼。我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,但彼此像两块石头,井水不犯河水。
可有那么一天,情况突然变了。
那天是村里的集会日,长老们在祠堂商量什么事。我因为是“新姑爷”,也被请去旁听。她也在,跟着她娘坐在旁边。
说来也巧,我坐得离门口近,出来上个厕所,刚好经过厨房,听到她在里面跟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说话,声音不大,但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说:“我也不知道那花是婚约花,我从小只知道每年仪式都要送花,我不过是照着母亲说的做。谁知道他会吃?”
另一个姑娘问她:“那你不愿意嫁给他?”
她犹豫了一下,小声说:“我不想嫁一个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的人,也不想做别人嘴里的‘勾引者’。”
我站在门外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原来她也被蒙在鼓里。
我忽然觉得这些天对她的怨气有点没由来——我以为她是装冷,是高高在上,是默认了这桩婚事;可现在才知道,她其实跟我一样,也是个被推着往前走的人。
那天之后,我开始改变了。
我不再把她当“麻烦”,也不再冷着脸不理她。我开始主动干点家里的杂活,哪怕她娘让我去喂鸡,我也二话不说。
她开始注意到我了。
比如吃饭的时候,她会帮我添一勺汤;比如我挑水回来累得满头汗,她会默默放一条毛巾在我门口;再比如有一晚下雨,我没关窗,她悄悄帮我把窗户拉上了。
这些小事,说不上是喜欢,但至少,是在试着靠近。
终于有一天,我找了个机会,主动跟她说话。
“我那天不是故意吃那花的。”我站在她晒衣服的院子边上,语气尽量放轻,“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是求婚。”
她没回头,只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你知道?”
“我后来听村里人说了。”她低着头,一边拧着衣服,一边说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婚约花。我娘让我把花环给你,我就照做了。”
我想了想,说:“所以我们两个,其实都不是真心想成亲的人,对吧?”
她点点头。
我那一刻竟然松了口气。
说白了,心里那口气,从那天起就没那么堵了。我们俩算是握手言和——谁也不是谁的敌人,谁也没故意害谁。
晚上吃饭时,她娘问我吃得怎么样,我还笑着说了句:“儿媳妇手艺不错。”
她愣了一下,居然没反驳,只是低头咬了一口饭团。
我那一刻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——好像这桩莫名其妙的“婚事”,没那么可怕了。
06
那天我还记得特别清楚,是整个雨季里最猛的一场暴雨。
从早上开始天就阴得厉害,中午没一会儿,天像锅底一样黑,雷声一个接一个地响。村里人都急着往屋里收东西,水田边的沟渠也开始涨水了。
我正在学校那边的教室补窗户,听说她去山脚下采药草,还没回来。
我心里就咯噔一下,这种天气,哪地方最容易塌方。
我抓了件雨衣就往山下跑,雨点像瓢泼似的砸下来,根本睁不开眼。泥地一下就滑得像肥皂水,我一脚踩空,差点摔进沟里。
找了半个多小时,我在一棵倒塌的老树下看见她了。
她整个人被卡在树枝和泥坑之间,腿抬不起来,身上满是泥水,脸上全是吓出来的泪和雨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看见我,眼圈一红,“快回去。”
“你让我回去?”我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腿都卡成这样了,我走了你怎么办?”
我没多废话,抄起旁边一根竹棍当杠杆,试图把倒树撬开。那木头沉得要命,我憋得脸通红才挪出一点缝隙,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,人已经全湿透了。
她身子抖得厉害,我把自己的雨衣披在她身上,扶她坐在树后避雨的地方。